不吃葡萄干

假如她真的没熬过那个夜晚(下)

全程ooc 

假如嫋嫋真的留在了那个晚上

程母追女火葬场

凌不疑追妻火葬场

有原小说的部分内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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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我当初抛下她?”

“为什么我不相信她?”

“为什么我要退婚?”

“为什么我要放弃她?”

“为什么我不带她走?”

“为什么我要丢下她?”

“我祈求上苍看在我多年为国效力血战沙场的份上能眷顾我一次。”


  “程四娘子没了,程家已经在办后事了。”

  “程家四娘子?程…程少商!”梁邱飞头脑有些转不过来,“这这这这怎么回事啊?”

  “据说是高烧不退,没能撑到立春,巳时人便去了。”

  “什么时候的事。”那位右手握拳,像是要把东西捏碎才甘心。

  “ 少主公,咋们启程的那天晚上。”他们出城的那天,正是立春前一天。

  “来人,备马!”霍不疑快步往外,脸色阴沉。他急跨上马,便往回赶。程少商,等我。我不信你真走了,上次出城我没等到你,这次我来见你。缘分尚浅这种话,我也从来不信,手腕间的少商弦若隐若现。

  霍不疑知道他现在回不得京城,皇帝罚他镇守边疆五年,他这才刚开头。但他受不了,受不了心爱的女子受苦受难,受不了她的离世。不知不觉中,加快了手里的马鞭。阿飞累的吐舌头,丝毫不敢有怨言,对他的哥哥说:“现下咋们三只能偷偷回去,快点的话估计还能见到程四娘子的棺。”霍不疑的一记眼刀,使他不敢再说任何话,只得一个劲儿的赶路。后来的阿飞自己提起,他除了少夫人于骅县遇难那次,少主公骑的飞快,让他们险些跟不上。再有,便是这次。少…不程四娘子离世。

  少商的棺木停在程府也有小半月,下葬的日子订在了雨水的后日。这几天的萧元漪精神状态不是很好,一会在说我的儿女我一并带走,不留在府内让葛氏她们抚养;一会又板着脸问程父嫋嫋去哪了,她把王氏女打了她知错没;过一会便又哭喊着说要是当时她能给嫋嫋撑腰就好,她的嫋嫋她从来未给她撑过一次腰。十年间她为何要那么冷静理智,为何要坚定的维持自己的好名声!她应该像凶悍的母狮子一样,狠狠撕咬开那些抢走她孩子之人的咽喉;或者应该像村口的泼妇一般,拖着葛氏的头发绕府走一圈,谁敢说个不字她就打的那人不剩一颗牙齿!她悔的肠子都青了,程父看着他的新妇这般,只能哄着骗着,怕她有什么状况。其实萧元漪给少商撑过一次,少有的一次:少商与楼垚订立婚约,她带着少商去给楼家回礼,面对着前些日子与王氏女一起辱骂她的嫋嫋的楼家庶女与大房,她是豁出去把那泼妇打了一顿。不过萧元漪估计自己也不记得了,毕竟她为她的嫋嫋撑过腰的次数,太少太少。

  下葬的日子很快到来,萧元漪靠着少商的棺木,望着屋外,倾盆大雨从天而降。她嘴里嘀咕着:“下雨了,嫋嫋不喜欢下雨,嫋嫋别怕,阿母不会让你去地下的。地下那么潮,那么湿,有毒虫来咬怎么办,我们嫋嫋这么好看,一定不行,一定不行。”她回头看着注视她的儿子丈夫,轻声中带着点期待道:“你们看,下雨了,要不再择日子吧,下雨了,嫋嫋不喜欢。”程少宫望着他的这位阿母,他知道,其实小妹的棺木早就可以下葬了,是他的阿母一直在拖延,不是天气不好,就是太热或太冷。他的阿母终究是舍不得小妹的离开。

  程少宫的眼眶红了,他也舍不得小妹,小妹的离去他们家里谁也不好受。便是那大母,这几日也有点没精打采,或许是想着以后没有好处从嫋嫋身上捞了,但程少宫前几日看着嫋嫋的棺木旁多了一支钗子,可能是他那大母吧,亦可能不是。程少宫与程颂合力把他们的阿母扶了起来,劝道:“阿母,时辰到了,真的不能再拖了。

  少商的棺木被人抬起,萧元漪却像发了疯似的朝前扑去,拔了剑死命的护住那棺,歇斯底里地叫着,没有朝廷命妇的半点端庄:“不许,你们谁也不许碰!嫋嫋在里面躺着,我不允许你们欺负她,不许欺负我的女儿!把她丢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!”说着说着,萧元漪开始低声啜泣,扬言再到后来谁碰一下就对谁不客气,程父上前也被萧元漪冷眼相待。

  这下程家上下没人再敢上前,打算今晚往萧元漪的饭菜里加些助眠安神药,明天再瞒着她行动。

  辰时,霍不疑到达程府门口,见府内外挂着长又阔的白布, 不顾小厮的阻拦便闯了进来。程少宫见状,连忙挡住霍不疑的步伐,“霍将军还来这干什么”程少宫的态度有些强硬,“当日在下认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。”霍不疑哑着声,目光凝在他脸上,似乎带有一丝恳求道:“就让我进去看一眼。”程少宫看着眼前的这位小妹心上人,知道他俩情深意重,不忍心只好放行。

  一路上的奔波劳碌,霍不疑的下巴上已有明显的胡青,双眼很久没闭合,一幅疲惫不堪的模样。就算心是石头做的人,一想到他从几百公里外的边疆赶过来,心都会软下来。

  霍不疑看着灵堂内撒在地上的白纸钱,堂内棺木上大大的一个奠字被白花包围。内心剧烈波动,胸腔也随着起起伏伏,他再也忍不了,红着眼抚摸着牌位上的名字。他接受不了,一定是嫋嫋,她在骗我。对她一定是在骗我,怨我在大婚前不告诉她真相独自去杀尽凶手,怨我明明不该招惹她,她打开内心让我住进,我却把她连同那颗跳动的心一同砸碎。

  “这不是真的,对吗?少商是骗我们的对吗?她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我对吧?你说啊,说少商在骗我!”多日来积压的情绪在看到爱人的牌位时瞬间崩塌。他剧烈喘息,气血翻涌,觉得喉头一甜,血腥味顿时反胃涌上。霍不疑是被程家人劝走的,他早已与她退了婚约,现在连一个称的上的称呼,可以正大光明留在这的称呼也没了。

  他的那抹月光,照耀他前行,给予他温暖的月光,再也不会亮起,久久地沉入地底。有名句说:他的错误就像是写了半辈子的墨,但他错把醋当成墨。等到发现了换了墨写过了下辈子,却忘了把上辈子描摹。半辈子的甜蜜轻描淡写随着时间晕的越发看不出,半辈子的悲苦随着时间越来越浓重纸张泛黄也没能掩盖,错了的是把醋当成墨写过了半辈子的心酸。他比这惨些,没有半辈子的甜蜜,等有人带着温暖向他奔来时他拒绝了,从此寒冷伴随他一生。

  寥寥钟情 只付于少商一人。霍不疑站在程府对面的一条小巷中,阴影笼罩在他身上,霍不疑对着阿飞道:“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?”

  “我在想,当初她说的玩笑话竟成真了。”他自嘲道。

  “要是我们成亲礼数不全,又或者是成亲前有什么变故,倘若我那一天不在了,我阿母是会执意带我走的。”

  最终我霍不疑死了都不能和你在一起了…

  霍不疑心口像被什么狠狠捅了一刀,嘴唇张了张又合上,终究没说一个字。

  霍不疑就这样站在程府外,一句话也不说,久久没动。后来程颂看不过去了,想着霍不疑现在不宜久留在京城,为着这前妹夫,他递上了一封信并劝他赶紧回去。

  霍不疑看见熟悉的字迹,眼睛亮了亮,赶紧接过抚摸着信封。打开,映入眼帘的是一束风干花,茉莉。

  “这封信本是少商在霍将军你行动前托我给你的,几经耽搁,现在嫋嫋不在了,我想了想还是得给你。霍将军你也赶紧回去吧,时间长了难免让人发现,到时候嫋嫋也会被牵连。”

  送君茉莉,愿君莫离。

  霍不疑有些哽噎,她原来是那么期待着他们的婚姻。是他,一个人把这一切打破,他后悔了,早在那个夜晚就后悔了。当时她单枪匹马来找他,他就该明白,她从不在意,只因他是霍不疑。但他的嫋嫋到死都在恨他,都没原谅他。但霍不疑当时要是在少商的床前,一定会听到那句:“我本想原谅你,但你不肯带我一起走,我不想原谅你了。你会来接我吧,霍不疑。”

  霍不疑读完打开那封信后,缠在他手上的少商弦便断了,他不甘心,缠在手上断了,那他就戴在脖子上。

  霍不疑一生未娶,镇守边疆,到死都保留着他与少商的部分婚书,还有部分他烧给了少商:

  山有扶苏 隰有荷华

  瓜瓞绵绵 尔昌尔炽

  珺璟如晔 雯华若锦 

  

  霍不疑,下辈子别再丢下我了。

  

  



  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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